第(2/3)页 她不敢说完全懂他,却绝对懂他此刻是如何想的。或是早已情根深种,或是感情一般却加上对她的同情,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在得知了一切后放她不管,即便不是为了她,只是为了他自己的良心,也一定会执着下去。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发疯的模样,宣㬚先是愣了许久,刚恢复柔和不久的面色很快又沉了下去,手上不自觉地用力,疼得她感觉腕骨都要裂开。 …… 夜色深重,帐中连月色也不会赏光,伊澜却觉得他的双眼便是光,漆夜里蛰伏的鸷鹰之眼般明锐如刃,却是欲将她一片一片割碎的阴狠。 “果真兔子急了,也是会咬人的。”他不冷不热地道,唇被血色浸染,难得笑出了一丝妖调。 她想回话,却突然哽住——他的双手向上一抬,捏着她的两只手腕举到了头顶交叠而放,而后将自己的手撤开。 伊澜惊愕地瞪圆了双眼,明明他的双手已经在她的视线之内了,她被举到头顶的手腕却依旧被什么锢着,动不了分毫。 伊澜几乎啮碎牙根,抬腿想踢他,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双腿也像是被许多只无形的大手握住,要么不动,要么不按照她的意念动,只是为了方便他扯她的衣服。 她被吓得浑身是汗,身体忍不住发抖,他却甚是从容,根本不用空出手来制住她,就仿佛她此刻手脚被钉在木板上一般的模样是老天在相助。 “宣……㬚,宣㬚!”她忍不住开口了,“你停下,别看,很可怕!” 她又语无伦次说了几句,妄图唤回他的注意,他却像根本不知道她在大叫一般,只是揽起她的身子,沉暗的眸光只对她的躯体感兴趣。 “疯子,你就是个疯子!”好言相求求不出效果,伊澜便破罐子破摔,先大骂一通,“你有病吗,你要这样一具身子,你,你变态!你禽兽!” 宣㬚甚至未当耳旁风,只是见她的衣服就快剩下一件了,有如死水的眸子才宛如突然被注入了一泉活水般。 求不通也骂不通,伊澜被吓哭了,眼泪止不住地滑了下来。 之前他在床上动手动脚地吓唬她的时候,她是不怕他会来真的的,但凡是人,一见她浑身有如藤蔓般蜿蜒根种紫黑色的蛊印,一定会被吓到,何况是男人。 可首领对他说了一切后,他便提前知道了,心里有了准备,更是下定了决心,又如何会怕。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,想用最传统最古板的肉体结合的方式确定她的归属,就像他所说的,当年宣庭阁主与薄晚夫人的婚姻一样,一旦彼此交付了身体,就会定下不离不弃的契约。他要了她后,她便是他的人,甚至成为他的妻子,他便能够名正言顺地陪在她身边,再不给她抗拒的机会。 可这样一副身体,这样一副依靠着蛊虫而活的身体,这样一副几乎由黑压压的虫子构成的身体,怎能与他完成那个重要的,任何人无法代替的—— “宣㬚,你别脱了,别脱了,求求你。”她没办法,只能开始大哭大叫,“我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,我喜欢你,想跟你在一起,我不犟了,你别生气,别看了,别做了,好好地珍惜你自己行不行?” 他的手停了一瞬,眸光凝滞了。但也只是一瞬,手上依旧不停,也不去看她一眼。 “别看,别看。”她用力地摇着头,希望身体恢复些力气,“我求求你了,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一生,不然我死了也不会安心的。” 只是他的力量将她层层叠叠地包围住,如他曾经所言,她永远逃不出他的领域。 她机械般地重复着“别看”,才突然意识到即便是从不在意外表的自己,也是不想被看到丑陋的一面的。 第(2/3)页